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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巴金的朋友圈”如约而至

 

前言

巴金先生曾说:“友情这个东西在我过去的生活里,就像一盏明灯,照彻了我的灵魂的黑暗,使我的生存有了一点点光彩。”为此,第二季徐家汇书院“巴金书房”阅览区以“巴金的朋友圈”为主题,展示巴金与众多文学大家交往的细节,展现彼此之间真切而深厚的情谊。

巴金的朋友圈

在巴金先生诞辰120周年这一重要的年份,“巴金书房”的第二季,故居选择了巴金先生的八位师友:鲁迅、叶圣陶、冰心、李健吾、沈从文、曹禺、张乐平、杨苡,进行重点的展示。

鲁迅先生始终是先生

巴金在鲁迅像前留影

“先生始终是先生”,这是巴金先生在《怀念鲁迅先生》一文中所说。从少年时期读到《狂人日记》开始,巴金便是鲁迅的忠实读者,《呐喊》《彷徨》……他从一部部作品中学习写作的方法,安慰自己苦闷的心,感受到鲁迅先生如太阳一般的恩泽。后来,他们有了直接的接触,编书、 组稿、同席交谈,虽见面不多,但是互相支持、互相信任。在巴金受到其他人质疑时,鲁迅坚定地站在巴金这一边,称赞他“一个有热情的有进步思想的作家”。

在去世那一年,鲁迅还在与巴金书信讨论《死魂灵一百图》的校样问题。先生逝世后,巴金十分沉痛,说“一下子我们就失去了一切”,葬礼上,他是先生的抬棺人之一。之后,他读鲁迅的书,珍藏与鲁迅有关的一切,他说“鲁迅先生永远活在人民的心中”。

叶圣陶我的责任编辑

1978年3月10日,巴金与叶圣陶 摄于北京叶圣陶寓所

“出书,我需要责任编辑;生活,我也同样需要责任编辑。有了他们,我可以放心前进,不怕失脚摔倒。”巴金先生在《随想录·我的责任编辑》一文所述的心中永远的责任编辑,不是别人,正是叶圣陶先生。巴金曾说“我的第一本小说也是由叶圣陶老人介绍给读者的”。叶圣陶慧眼识珠,看中了初出茅庐的年轻作者巴金的《灭亡》,可以说,叶圣陶是巴金的文学引路人和伯乐。此后,巴金终生尊叶圣陶为师,他俩的友情持续了50多年。

他们一起编《文学季刊》,为抗日杂志《烽火》贡献力量。1977年5月,巴金在《文汇报》发表了新时期的第一篇散文《一封信》。叶圣陶看到后,专门赋诗一首遥祝巴金重新开始写作:“诵君文,莫记篇;交不浅,五十年。平时未必常晤叙,十年契阔心怅然。今春文汇刊书翰,识与不识众口传:挥洒雄健犹往昔,蜂鱼于君何有焉?杜云古稀今日壮,伫看新制涌如泉。”

冰心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1980年春,巴金与冰心访日期间留影

巴金与冰心之间的亲密友谊是文坛的一段佳话。冰心比巴金年长四岁,巴金称冰心为“大姐”,冰心称巴金为“老巴”。上世纪30年代初期,冰心第一次在北京的家里见到巴金。抗战期间,巴金和冰心在重庆再次相见,当时冰心生活比较困难,巴金主动说:我来给你编一套书,放在开明书店出版,让你拿点稿费。随后巴金编辑出版了《冰心著作集》,这件事冰心记了一辈子,两人从此成为患难中的朋友。20世纪80年代,两人友谊进一步深化,成为人生难得的知己。巴金呼吁建造中国现代文学馆。冰心积极响应,并将自己一生收藏的最珍贵的字画献给了文学馆。巴金曾公开表示:不再兼任一切荣誉和名誉职务。但他却破例乐意担任冰心研究会会长。1994年,冰心在巴金画像旁题写赠言:“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此际当以同怀视之。”巴金在题字中说:“冰心大姐的存在就是一种巨大的力量,她是一盏明灯,照亮我前面的道路,她比我更乐观。灯亮着,我放心地大步向前。”

李健吾黄金般的心

巴金与郑振铎等人摄于1949年第一次文代会期间。左起:李健吾、曹禺、陆申、郑振铎、靳以、巴金、唐弢

 

巴金与李健吾相识于1933年一次朋友相聚的饭局,两人一见如故。1935年11月3日,李健吾在《大公报》文艺副刊上著文批评巴金的作品《雾》《雨》《电》,即《爱情的三部曲》。巴金立即在《文学季刊》上发表《〈爱情的三部曲〉作者的自白》,认为李健吾没有看懂《爱情的三部曲》。李健吾又写文反驳巴金的观点,称作家不能强迫批评家改变自己的批评观。令人欣喜的是,这样的“交锋”并没有掀翻友谊的小船,李健吾和巴金互相关心,友谊持续了近五十年,直到李健吾逝世。在十年期间,巴金遭到批判并被打倒,不少人纷纷弃之远去,李健吾先后派自己的两个女儿给巴金送上800元钱。巴金在《随想录》中感念李健吾有一颗“黄金般的心”。

沈从文敬爱的畏友

巴金1949年与沈从文等友人合影(左起:沈从文、巴金、张兆和、靳以、王辛笛)

巴金和沈从文是一对思想、艺术上有诸多不同的朋友,他们的友情绵延半个世纪。三十年代,他们波澜不惊地相识,却又是一见如故的“融洽”,相处地如同多年交往的老朋友。在沈从文的蜜月期间,巴金到沈家,大大方方地住进了沈从文的书房,“我常常开玩笑地说我是他们家的食客”。在青春岁月,他们成了来往相当密切的朋友,精力充沛,无拘无束,欢畅聚谈,真挚交往。各自的观点未必一致,写作的风格更是不同,他们经常有辩论,有时候还很激烈,甚至都公开辩论到报刊上了。巴金说:“我们有过辩论,却不曾有争论。我们辩是非,并不争胜负。”1988年,沈从文去世后,巴金在每天最多只能写一两百字的情况下抱病写作近万言长文《怀念从文》。他称沈从文为“敬爱的畏友”,还说“他身上有不少发光的东西。不仅有很高的才华,他还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曹禺家宝:我的老哥哥

1980年,巴金与曹禺摄于巴金寓所

 

曹禺笔下的《雷雨》是耳熟能详的戏剧佳作,但《雷雨》的发掘却与巴金先生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雷雨》在经历退稿后,被曹禺的好友靳以推荐给巴金鉴读。巴金凭借多年的文学素养和敏锐的眼光一口气读完了原稿,并为之落泪。他说:“我喜欢《雷雨》,《雷雨》使我流过四次眼泪,从没有一本戏会这样地把我感动过。”巴金随即推荐《文学季刊》一期全文刊载《雷雨》,使曹禺正式进入了文坛。此后,曹禺的重要著作,几乎都是经由巴金之手出版。巴金称曹禺为“一位真正的艺术家”。在无数创作过程中,两人彼此交心,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两人经常往来通信,关心工作和生活的日常,曹禺称巴金为“芾甘”“我的老巴”“我的老哥哥”,巴金总是亲切地唤他“家宝”。曹禺在1989年3月21日致巴金的信中说:“我能有你这样兄长似的朋友,我是幸福的。”

张乐平和谁一起去?张乐平

1978 年1月10日,摄于巴金书房,诸好友相聚,畅怀谈笑(左起:李济生、师陀、巴金、孔罗荪、张乐平、王西彦、柯灵)

早在上世纪40年代,张乐平和巴金就认识了。当时,张乐平为巴金办的一些刊物担任插画师。巴金非常喜欢张乐平的作品,因而一直支持他。后来他也常给《收获》画插图。因住得近,工作常有联系,又性情相投,巴金夫妇与张乐平家常往来串门,交游甚密。1976年年末,一群香港学生要来上海拜访巴金先生,巴金和张乐平已经有10年没有见过。当时,华侨处询问巴金和谁一起去,巴金毫不犹豫地说:“张乐平。”1978年1月,文革十年刚刚过去。当时,巴老刚获得“解放”,遂在家中接待了柯灵、张乐平等亲朋好友,欢聚一堂、谈笑甚欢。这一历史瞬间被摄影师祁鸣定格成永恒的照片。而在张乐平的晚年.床头一直放着三本书。一本是《三国》,一本是《红楼梦》,还有一本手不释卷的,就是巴金的《随想录》。张乐平去世后,位于浙江省海盐县的张乐平纪念馆的馆名由巴金先生题写。

杨苡静如:坚强的探索者

1988年秋,巴金与杨苡摄于巴金寓所

起先,杨苡是巴金先生的一名读者。1936年某一天,正在天津“中西女校”高二读书的杨静如悄悄给巴金写了封信,将心中的情绪向从未谋面的作家一吐为快。那时,巴金的那部《家》已经在她们这群学生中非常流行,“我觉得我的家酷似他的家,我却不能像觉慧那样,冲出那个被我称作‘金丝笼’的家庭”。令杨苡多少有些意外的是,她很快就收到了小密格子的信封装着的巴金的回信。信中,巴金称她为“静如”,落款是“芾甘”。像一个敦厚的兄长那样,巴金温和地鼓励她相信未来,说未来总是美丽的。由此开始,杨苡开始了与巴金及巴金一家后来长达69年的交往。他们在纸上世界无拘无束地交流。1939年1月巴金致杨苡信中,劝杨苡:“你看见月色想哭,大概又在思念家乡,出门不久的人总免不掉这一套,以后在外面久了,新的环境会使你渐渐忘却了旧的,倘使是由于寂寞,你就应该设法排遣它。你现在是个大人了,应该‘大人气’才行。”而杨苡也在文章中称巴金为“坚强的探索者”。

 

主题书房展示

以上八位朋友与巴金先生的关系以图片、书影、书信原文提取的手迹等详细展现,图文并茂,温馨雅致。尤其其中14件往来通信复制件,将巴金先生与友人的相处点滴真实、详尽地展示给读者。巴金先生朋友众多,其他友人如老舍、萧乾、黄裳、夏衍、柯灵等老友则是以视频的形式进行延展。

阅读空间两侧楼梯间设置的巴金友情金句展示和友人对于巴金的温情话语,整体打造一个沉浸式的阅读区。

而“在这里,读巴金”专题阅读空间也根据主题进行了全面更新。除了以上八位,郭沫若、茅盾、老舍、夏衍、柯灵、靳以、汪曾祺、丰子恺、萧乾、黄裳、赵丹、草婴、王安忆、赵丽宏等友人的著作也在两侧专题书架上集中展示。

第二季主题书房也延续了第一季的特色,设置了主题留言区,欢迎大家畅所欲言,留下你的观点。离开时,还可以带走特别定制的主题书签,书签上印有巴老与友朋们的友情金句,请各位读者在“巴金书房”品味友情点滴,回味大家风采。

展 览 信 息

 

纪念巴金先生诞辰120周年

徐家汇书院“巴金书房”主题活动

第二季展期:2024年7月—9月

地点:徐家汇书院二楼文脉光盒空间

——摘自2024年7月18日 《巴金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