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是‘三毛’的原型” 王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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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三毛之父”漫画家张乐平先生逝世20周年。2月28日,由保利投资并运营,三宝和关山创作及制作的第一台原创音乐剧《三毛流浪记》在深圳保利剧院连演三天,引起深圳市民关注,今晚将上演最后一场。2月26日,本报文化广场刊出了张乐平之子张慰军的文章:怀念“三毛之父”张乐平。 “三毛”是中国家喻户晓的“人物”,他的形象越来越多地出现在电影、电视、动画、木偶片甚至舞台剧中。但张乐平先生笔下这个不朽的流浪儿形象有原型吗?答案是肯定的,香港《大公报》原编辑、离休后定居广州的陈云庵先生就曾经在上海做过他的原型。近日,陈云庵先生同深圳商报记者谈到了这段奇遇。 推车形象被画入漫画 1947夏天,陈云庵和同学老匡投考上海师专,因为囊空如洗,想试试凭体力闯荡社会、独立谋生的能力。当时他们在苏州河北岸徘徊想找点活干,他突然看见外白渡桥铁桥上,有人推着载人的三轮车上坡,到顶时,乘客会丢下一些小费。于是,陈云庵开始学着推车。陈云庵说,这个工作他很快介绍给同学老匡一起做,两个人还分享一些小窍门,如怎样抢到活干,如何省点力气,如何拿到小费等。恰好两人都爱好文艺,1947年9月27日,两人合作把自己的故事发表在《大公报》之“青年园地”上,在社会上引起了一些反响。发表次日,“我正在推车时,发现一位三十来岁的高瘦个子在桥头速写,并反复盯着我看。事后才知道,这个人就是张乐平。”10天后,《大公报》副刊就出现了连载漫画:《三毛推三轮车》。首期共刊出四幅:第一幅是一个孩童在三轮车后吃力地推车上坡,挥汗如雨;第二幅是推车到了桥顶,小孩伸手讨钱;第三幅是车飞速下坡,小孩追车要钱,乘客却不理睬;第四幅是小孩腾空摔倒在地,三轮车飞车而去,只留下一道烟尘。“这真是把我们推车的典型场景画出来了啊。”陈云庵说。 “你是真正的‘三毛’” 上世纪八十年代,陈云庵终于有机会同张乐平相聚。 陈云庵说,1988年,他在北京与漫画大师华君武谈到了《三毛流浪记》,华君武说,张乐平这套系列漫画,熔思想性、艺术性、科学性、和趣味性于一炉,对揭露旧社会的阴暗面,影响很大。陈云庵说:“我是三毛的原型之一,有一期《三毛推三轮车》,写的就是我的形象。”华君武听说后非常感兴趣。他同陈云庵说,“想不到你是三毛原型,我介绍你去找乐平吧”。 “没有想到半个世纪之后,还有机会见到‘三毛’之父!”陈云庵说。两人见面后,首次谈了许多往事。谈着谈着,张乐平要陈云庵先坐一下,他转身步入书房找旧画稿,张乐平的旧画稿摆放得极有秩序,很快就找到了1947年的一本大画册,马上找出了《三毛推三轮车》这一期的画稿。因为时间已晚,张乐平说,“我一定再画一幅送你,这原稿是要保存的”。不久,张乐平因心脏病住院,陈云庵再见到他时,张乐平说:“真对不起,我本要给你重画一幅,奈何天不从人愿,我目前已无法重作,待出院后我会临摹一幅给你”,不久,他果然把原作复印下来,认真临摹勾勒了一幅,他还自谦地提字于画边:“五十年来画三毛,三毛就是西陵同志(注:陈云庵当时的笔名)。当年在乍蒲桥上推车情景,重现此纸,以纪往事。颤手挥此寄西陵同志回顾。张乐平时年七十有八,一九八八年三月九日。” 张乐平在谈到往事时还突然感慨岁月无情,一时激动得啜泣起来。张乐平对陈云庵说,“现在社会上有两个三毛,一个是台湾女作家的笔名,她认我为‘三毛’之父,专程来拜访过我,后来因病自杀了;现在只有你是真正的‘三毛’,我同你一样有心血管病。我们都要坚强地活下去”。 不久,张乐平去世了。陈云庵说,张乐平送的两幅画,一直挂在他的书房里,成了最珍贵的纪念品。 “三毛形象影响了我一生道路” 《文化广场》:《大公报》副刊发表《三毛推三轮车》后,您当时注意到了吗? 陈云庵:当时就看到了,印象非常深刻。张乐平以机智的笔触,通过艺术加工,精心地创作了一组组笑中带泪的画,再现了广大城市流浪儿童的不幸命运。后来我选择报考了复旦大学社会系,并参加了反抗国民党黑暗统治的学生运动,1949年4月26日,我曾经被关入国民党的监狱,差一点被枪毙。1949年5月25日,解放军冲进上海,我才侥幸活了下来。上海解放后,我马上参加解放军三野部队,南下解放穷苦百姓,也算是三毛从军了。 《文化广场》:我看到鲁迅夫人许广平给您写过一封信,还当面叫您“小三毛”,这是怎么回事? 《文化广场》:看来三毛形象影响了您一生。 陈云庵:肯定是这样。我退休后,1991年,我已经63岁,我还申请到美国哈佛大学做访问学者,在美国研究东方文化六年。著名漫画家华君武专门画过一幅漫画送给我,题目就是:老三毛留学。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三毛精神鼓励我自己,写了15本书,包括个人传记、福建土楼研究等,我生活得非常充实。 ——摘自2012年3月1日《深圳商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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