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学画三毛记

胡 兰

 

 

  儿童节那天,我带孙子到五原路288弄3号张乐平故居参观,这是一栋英式小洋楼,建于20世纪30年代,建筑面积244平方米。我们顺着指引,穿过一条几十米长的弄堂,见墙面悬挂着张乐平不同时期的三毛系列作品。孙子边走边看,看得津津有味。

  一进故居大门,看到花园里安放着一座彩色的三毛雕塑,生动可爱。故居一楼展出张乐平的生平事迹,以及部分手稿、作品。生平分为百年乐平、大师漫画、艺苑掇英、友人画我四大部分。二楼原是张乐平居住的原貌,故居内展览的作品、遗物,数量众多,品类丰富,涵盖了先生艺术生涯中创作、收藏的文物精品,还有张乐平卧室和画室等。

  我指着画室里那张大写字台对孙子说:“这就是张乐平老爷爷画三毛的桌子。”

  孙子高兴地问:“奶奶,我能在老爷爷画三毛的大桌子前拍照吗?”

  “当然可以。”我给孙子照完相说:“你回家可以学老爷爷画三毛了,长大了也当个漫画家。”

  孙子点点头:“好的。”

  隔壁卧室墙上挂着一面鲜红的少先队队旗,我对孙子解释说:“那是1985年‘三毛’诞生50周年时,孩子们送给张乐平老爷爷的。”

  参观毕,我在底楼给孙子购买了《三毛流浪记》《三毛从军记》《三毛解放记》《三毛新生记》一套漫画书,并在书上盖上了“张乐平故居”的印章。

  回到家,孙子迫不急待叫我讲三毛的故事。他问我:“为什么叫三毛,不叫四毛和五毛?”

  我指着漫画书告诉他:“因为三毛有一个特点,就是头上长着三根长头发,所以大家都叫他三毛。”

  孙子拿着《三毛流浪记》漫画书,要我马上就讲故事。我对着漫画书,绘声绘色地开讲了。三毛出生在战争年代,整天光着小脚丫,穿着破衣裳,从小失去父母,为了生存,天天在大街上流浪,幼小的他只能在大街上给人擦鞋、拉车、卖艺;冬天的时候,人们都在家里吃着可口饭菜,而他只能在垃圾车里睡觉,他把几张旧报纸来当被子盖,把太阳当成爸,把月亮当妈,当他经过烤鸭店时,看着别的小朋友吃着烤鸭,三毛的口水都流到地上,尽管三毛生活很凄惨,奇怪的是,他一直都喜欢帮助别人,看到别人饿着肚子,三毛就毫不吝惜地把自己吃的一块饼拿出分一半给别人,但后来他看到那人没吃饱,就把另一半也给了别人,自己都饿着肚子“咕咕”直叫。

  孙子听得入了迷,不让我去做饭,我就劝他说:“不吃饭就会像三毛一样瘦得皮包骨头,只有吃饱饭,才能长高长胖。”

  从此,孙子不好好吃饭,我就用三毛的故事开导他,他便乖乖地吃饭,屡试不爽。

  两个星期后,我又带孙子来到南京西路仙乐斯广场5楼的演艺厅,观看大型木偶卡通剧《三毛流浪记》。三毛在战乱中和父母走散了,孤独地流浪在上海街头。随后三毛出现在舞台上,他只有一件织满补丁的小褂和一条用报纸做的裤子,在街头以擦皮鞋为主,受尽了警察、地痞及租界巡捕的欺负。虽然生活艰难,小三毛却很有志气,不偷不抢,靠擦皮鞋挣钱。有一次,甚至还看见小偷偷东西。这个被偷的好心人给了小三毛一点钱,让三毛去卖报纸。到了1949年,三毛在街上卖报纸,大声高喊:“卖报!卖报!《大公报》《申报》!解放军打到上海了!”他的叫卖声惹恼了国民党军警,被警察痛打了一顿。直到上海解放,在共产党政府的帮助下,三毛被人收留,还上了学,不再流浪街头了。

  卡通剧结束后,孙子高兴地与大头三毛合影。出门后,我带着孙子来到婆婆家吃饭,她回忆说:“上世纪50年代,张乐平曾来过我家采访你公公,听他介绍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机智灵活、深入虎穴摸情况,破获了国民党潜伏在上海的敌特组织的惊险经历,张乐平记得很详细。”

  我急切地问:“张乐平创作时用上这些材料吗?”

  婆婆深思熟虑地说:“画旧警察可以漫画形式,画新社会里的民警,因为当时的气候,可能漫画的形式不合适,所以他放弃了。”

  我笑着对孙子说:“你好好学画,等你长大了,你来创作一本三毛当侦察员漫画记。”

  孙子坚定地点着头,开始了涂涂抹抹,乐得常常忘记了时间,让家里满是憧憬。

——摘自2019年6月10日《徐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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